继父一走,没人给爷爷洗澡,没人下田劳作。母亲去找村支书,村支书很快带着继父来了。继父什么都没说,赶着牛就去田里干活。村支书用吓唬人的口气数落了我一通,我不敢顶撞书记,但之后我的恶作剧不断。每次见继父与母亲说笑时,我就从房中捧出父亲的遗像,当着他们的面用细绒布擦拭。继父马上像吃了哑药,沉沉地闭嘴了。我感到十分惬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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差一点喊他“爸爸”
继父入土为安后,我和弟弟清理他的遗物时,突然抖出一纸录取通知书。一看,是弟弟的名字,他竟被重点中学县一中录取了。我满头雾水,问弟弟怎么回事,弟弟哽咽地说:“爸爸的经济能力供你上大学都不够,哪能供我呢?说我是他亲生的,亏待我没人说闲话,但不能亏待你。他藏好我的通知单,不让我跟你和妈妈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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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热潮从我的胸口直冲头顶,撞击着我感情的闸门,我紧紧地拥住弟弟,眼泪哗哗往下淌……